若瑜

【Silm/刷新组】狂乱

很喜欢小五的精神状态,有一种当代大学生(bushi)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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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叔父问他,小泰尔佩,你为何迟迟不敢去见芬罗德•费拉贡德?他从来没有怪罪过你。

自从曼督斯出来之后,泰尔佩林夸整日整夜的待在寂静无人是工坊里,待在闷热晦暗的矿场力,待在阴翳茂密的丛林里,待在维林诺那些不那么光明圣洁的角落。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尽管在那样长的一段时间里,海的另一端曾经举世闻名的工匠并没有产出任何工艺作品。直到他的四伯头一个被放出来,将他从暗无天日的矿底带出来。

“别学矮人那一套,”显然,他四叔直抒胸臆的修辞本领并没有随常年的监狱生活而减退,“也别跟我的混蛋五弟似的。我们家族谁都有可能完蛋,但你绝对不在其中。”

然后他渐渐回到了精灵的生活里。他昔日的旧友,他温仁的长辈,他旧时的学徒,纷纷伸出手,将他从噩梦里带出来。泰尔佩林夸用当初建造冬青郡的勇气,回归了同族的世界,除了——芬罗德•费拉贡德。

为何不敢见芬罗德?不少精灵这样疑惑。没有生灵会把他父辈造的孽怪罪于他,芬罗德更不会。这个疑问在芬罗德主动造访于费诺里安家族并且传出疑似和凯勒巩喝下午茶的消息后达到顶峰。

对此,泰尔佩林夸只是抱歉的笑笑。

纳国斯隆德的记忆已经过去久远,珠光宝气和年华和鲜血淋漓的惨痛在漫长的岁月里都像一道影子,任光华血气交错,却不再刻骨铭心。可泰尔佩林夸忘不了的,却是那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下午——

“去见见你父亲吧,小泰尔佩。他有一些话想要和你说呢。”

泰尔佩林夸正在换下被灰尘和宝石渣弄脏的工服,递给厅堂中的侍女。大厅中央,两位金发的阿尔达一精一个占据的会客桌两头的位置,一个正在阅读用人类文字谱成的书籍,另一个则一脸漠然的擦拭着血痕累累的长弓。国王冲他笑了笑,说道:

“你父亲总是这样拿我们当传声筒,不过这一次,我们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的眼睛眯起来,笑意依旧温柔,“他的习惯真坏,是不是?或许一会儿你可以去替我们教训一下他。”

泰尔佩用一个浅淡的微笑回答了国王的玩笑话,问道:“他怎么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凯勒巩冷冷的插了一句话:“谁知道,他病得不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泰尔佩同样回复他三叔一个礼貌的微笑,只是这一个就有点尴尬了。

“亲爱的泰尔佩,你可以不用这样紧张的。”他美丽的堂叔温柔的叫他,“你的父亲刚才的心情很不错的,他最近已经变开心很多了,他会和你好好说话的——”然后他们都听见凯勒巩“哼”笑了一声,不加掩饰的嘲讽扑面而来,但芬罗德还是微笑着、平静而宁和的说:“如果你想要我陪你一起去,我也非常愿意的。”

后来的泰尔佩林夸最庆幸的一件事,那就是那时拒绝了他的堂叔,没有让他去让混乱的局势变得更混乱。

“阿塔。”

事实上那时的泰尔佩林夸已经不算小了,或许对他的叔伯们来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年;但事实是许多像他一样的精灵都已成家,若是和平年代,可能会像他的混蛋父亲那样早早抚育孩子。可泰尔佩林夸依旧处于对爱,对情,对欲,通通称得上一窍不通……或许是因为光处理乏力的亲情就有够他受了的原因。以至于看到库茹芬恹恹的、又泛着水红色的眼角,看到他疲倦而餍足的神态,泰尔佩林夸什么也不知道。

“泰尔佩林夸。”年长的精灵声音略哑,然而近于轻快,“你的衣服上全是矿粉,真是有损于人。不过这也说明你学习得很认真,在这里的日子确实比在你大伯那儿充实,是吧?”

这话对他的父亲来说真是难得。泰尔佩顿在原地,无措和惊喜不由分说的冲击着他,他已经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了?不记得,自他过了少年时,库茹芬就对他像对待他的叔叔伯伯们一样,礼貌,冷淡,疏离。离开维林诺后……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把自己不知所措的状态拙劣的展露在了库茹芬面前。精灵微微笑着,目光少有的平静了起来。

“泰尔佩,”他的语气似叹,静静的,森森的,“如果你的母亲还在,或许漫长的生活也不会这样寂寞难熬。是吧。”

泰尔佩梗了一下,说:“阿塔,这件事我没有怪你……”

“我真的有过抱歉。”库茹芬继续说道,“因为我,你没有留在她的身边。她是个多么好、多么好的精灵,可是我让你离开了这样的母亲。”

直到那时,泰尔佩还处于飘飘然之中。

——纳国斯隆德,乱世黑夜中的光明之地,心怀崇高厚爱之灵聚集的宝石之国,那不吝啬于爱的圣洁殿堂,这样的地方,是否真的能够使灼痛的伤口愈合,是否真的叫那日日夜夜浸在誓言与命运里的阿尔达快乐?它会改变库茹芬,或许他的父亲,真的有过片刻的欢愉,使他有一刻愿意长久在圣人的怀抱?

而库茹芬只是笑着,眉梢带着愉悦,甚至压下了魂魄里的那簇火焰,温柔得叫人不寒而栗。

“我多么想补偿你一个母亲啊,泰尔佩。”他的笑容在看到他的孩子不知所措时转为一种似笑非笑,双目如星:

“你很喜欢芬达拉托,不是吗,泰尔佩?如果你的你愿意,我可以把他握在手里,将他送给你,毕竟你也是费诺里安的一员。”他说着,“我可以给你。”

泰尔佩林夸如遭雷击。而库茹芬,他还是那样温柔的,恶劣的,仿佛吟诵着赞贺维拉的诗句,虽说他不曾信奉神明: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美丽、温柔、仁爱、宽怀、慈悲的母亲吗?我给你一个,他会像爱我一样爱你。”

  

  

  

“哦,这样啊。原来他当时是这样想的啊。”

芬罗德眨眨眼,语气非常的理所当然:

“无所谓啊,你阿塔做什么都不奇怪,不是吗?”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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